【记者博鳌手记篇】当资本大佬遇上段子手……

来源:转载 2015-03-29 18:29:51 浏览:

来源|财经网、新浪财经

记者手记:当资本大佬遇上段子手刘纪鹏

 

文/新浪财经 许旻 发自博鳌

在博鳌亚洲论坛结束的前一天晚上,似乎是被大会临近闭幕戳中了“High点”,平日里严肃认真的资本大佬们也开始玩起了“严肃活泼”。

曾经流传过这样一个段子:一个温馨的群,往往是这样构成的,一两个风姿不减当年的万人迷;三四位逐渐转型成功的学者;五六名不甘老去的世俗愤青;七八个三天两头晒食物的吃货;……以及一个内心强大,大爱大善的群主。

而把群换成一场论坛,也许“趣点”可以变为:一个贫嘴的主持人和一群搭腔卖萌的嘉宾。如果要给他们加上名字,那就是刘纪鹏与王波明、哈继铭们。

一个朋友告诉笔者,“他们这群人都熟,就喜欢互损。”刘纪鹏是中国政法大学资本研究中心主任,常在金融圈子混,他今天主持博鳌一场分论坛名为“资本市场2015:改革红利与投资策略”。

《财经》总编辑,也是老贫嘴的王波明首先躺枪,刘纪鹏开他玩笑,“你前半生是海归,后二十年一直到现在办财经杂志,就比较知国情。严格说跟我一样是变成‘土鳖’了,前面是龟,后面是鳖,所以是‘大海鳖’。”

王波明倒是不甘示弱,直呼刘纪鹏老是引导大家讨论行情涨到多少很低俗。高盛亚太区副主席哈继铭帮腔:“你就想说还得过四千点。”连春华资本董事长胡祖六也调侃,“你可能想听的就是吴晓求还有哈继铭讲实体经济四面楚歌,股市高歌猛进,现在股市的一路高涨是否已经脱节了。”

刘纪鹏忍不住自辩,“这是大家最关心的,我更了解在座的人。”他的长篇大论太过抢镜,以至于人民大学金融与证券研究所所长吴晓求跳出来打断他,“你是主持人的身份,得把更多的机会留给各位。”

不过这遭到了刘纪鹏的反攻,“吴晓求的发言第一炮实在是让我失望,没有把道理说透。今天得有点争论,没有争论请我来干什么了?我怎么也要比中央电视台主持要强点吧!”

他的这种主持自信也延续到了与申银万国董事长李剑阁的对谈之中。李剑阁吐槽刘纪鹏主持太话唠,“前不久在北京我主持的一个,当然我主持没有你说那么多话,都是让别人说。”刘纪鹏:“所以你主持得很呆。”还调侃李剑阁是“退休的老老鼠”。

而当不少观众都提问李剑阁时,刘纪鹏还得意自夸:“剑阁,我主持你就火。”

   

口误与调侃齐飞,胡祖六所创的春华资本被刘纪鹏念成了“春花儿资本”;而王波明则误称在“今天早上有个午餐会”,再度被刘纪鹏调侃,你在早上吃午餐也是很新奇的。

刘纪鹏的最后一个问题还不忘开王波明玩笑:“我想起来你除了办财经,还有和讯。新浪、搜狐跟你一块办的都上市了,怎么样就和讯上不了,老亏损呢?能不能也给互联网券商争口气?”

王波明回击:“刘纪鹏同志最后一个问题其实是一个托,现在他正在主持和讯的工作,所以我就不多说了。”

整场论坛刘纪鹏一再被吐槽话多,“刘纪鹏说不要超过5分钟,我有恪守这样的规则。当然后来各位都遵守了,就是刘纪鹏没有遵守。”但刘却倒吐苦水“我只是给他们铺垫了,连发言机会都没有。”

习惯了穿梭在专业、严肃氛围笼罩的“高大上”经济论坛之间,这样一种活跃而接地气的对话无疑让人眼前一亮。近几年博鳌人气下滑,除了原本大咖效应吸引参会之外,多多邀请贫嘴主持人调节论坛气氛,可能也会成为它的一种差异化策略。

记者博鳌手记:烈火烹油后还剩下什么?

财经网记者 格拉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声名煊赫的博鳌亚洲论坛。从北京启程飞往海口前,经验丰富的同事给我打“预防针”:累人的不只有会场内紧张的日程安排,更有会场外的种种麻烦。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博鳌带给我的疲惫和失望还是超出了预料。

会场外:一直执着地荒唐着

参与论坛报道的大部分媒体被安排在官方指定的合作酒店。房间里没有Wi-Fi,打开水龙头,流出来焦黄的,混着铁锈的水。在我入住的第一晚,屋里插卡取电的开关突然短路起火,不断冒出烟和火星,客房服务在接到我的四通电话后,隔了二十分钟姗姗来迟。酒店提议给换个隔壁的房间,我一边转移行李,一边看他们在新房间里迅速换上吊灯和排风扇,大概旧的早已失修。

长久无人使用的痕迹太多,我忍不住疑惑:博鳌的酒店年入住率是多少?靠什么来盈利?难道真的一年就指着为期四天的会议来捞一笔?这似乎畸形得匪夷所思。某场分论坛的台下,我偶遇去年在天津夏季达沃斯年会上结识的标普首席经济学家、博鳌演讲嘉宾Paul Sheard。在攀谈时我问他达沃斯和博鳌更喜欢哪一个,他笑了一下才回答:“更喜欢天津的酒店”,并给了我一个“你懂得”的眼神。显然,他在这里住得不太愉快,而我也知道了大会在一定程度上确实“一视同仁”。

使人无奈的还有辗转混乱的交通。酒店与会场的超远距离和穿梭大巴的效率低下几乎受到了身边同事、同行和嘉宾的集体吐槽。在一次回酒店的途中,司机坚持载着一车人开往一个没有人下车的酒店,反复强调他被安排的路线就是这么走。同车的一位记者有些激动,大声抗议,并以“过来人”的身份向我们抱怨:“我来参加这个会十年了,这里一直都这么混乱,这里一直都没有变!”原来这么多年,吐槽归吐槽,博鳌一直都执着地荒唐着。

会场内:拿到这个题目时我也不知要从何说起

翻开博鳌论坛的日程安排,会发现每天最后一场会议要到晚上10点才结束,张力奋在主持一场晚间讨论时调侃:“组织方今年用了一个新名词叫俱乐部,让大家以为开会是一件非常愉悦的事情。”   愉悦不愉悦,自然和叫什么名无关。冗杂的会议安排将每天的时间都占满,主办方希望议题覆盖方方面面,不留死角。可是仔细看会议手册,有许多分会场单看主题,常常觉得又大又空洞,摸不清要讨论的到底是什么,更有许多发言嘉宾直接在台上指出:“拿到这个题目时我也不知要从何说起。”  

也有会议或因为主题或因为演讲人而受到关注。有意思的是,有些发言嘉宾在结束了自己参与演讲的会议后,愿意作为听众,去其他自己感兴趣的分会场坐一坐。比如李稻葵出现在了新能源汽车讨论会的观众席中,还“不甘寂寞”地举手提问;潘石屹发微博自爆并点评“早早去会场占了座位听‘雾霾与健康’,没有什么新内容”。IMF副总裁朱民的演讲吸引了很多重量级的外籍听众:全球基金会秘书长Steve Howard、OECD首席经济学家都在其中。

 一场场会议听过来,最火爆的还是有官员现身的场合。尽管“太矜持”、“不敢说”是大家对这类嘉宾发言的共识,但官员仍是每个会场最受追捧的对象。会议散场的瞬间,各家媒体更是一窝蜂地涌上,对官员围追堵截,希望能捕捉到任何值得联想的“蛛丝马迹”,领会“政策信号”。

会场的内与外:博鳌似乎有着当今中国被诟病的种种特征

第一次来博鳌挺失望,在我看来,它不如去年的天津夏季达沃斯。差距不仅体现在待客方式和接待能力上,更在开放和包容的态度上。在达沃斯会场,媒体可以自由就座,而在博鳌,媒体只能坐在最后三排。

对博鳌的批评由来已久,它的缺点也显而易见,可为什么每年仍有那么多参会代表趋之若鹜,乐此不疲,兴冲冲地来,喜洋洋地走?他们又到底在博鳌收获了什么?

会前,我从一家知名机构的负责人处得知,博鳌代表的报名费是每人五万,“太贵了,花这个钱没什么意思,所以我们这次不去。”她随后补充。

手机和工作邮箱里,每天都能收到数家企业的交流、采访邀约,有熟知规则的同行告诉我,主办方那里有每一个参会记者的联系方式,数据库向所有代表开放,想找谁就找谁。

有次在路边等穿梭巴士时,身边的企业代表用十五分钟向我介绍他的公司,头头是道,妙语连珠。我得知他工科出身后夸他口才好,他笑了:“都是练出来的,在博鳌嘴皮子不利索可不行”。

再比如,我和另一位记者一起采访一知名人士,他听完问题后才回答了一句,旁边就冲上来几个代表,吆喝着一起合个影,硬是把他架着往别处去了,采访因此流产。我对合采的记者感叹:“代表们真是比媒体还要拼”,她说:“花了钱来这里,不多和名人拍照怎么回去宣传?”我俩相视苦笑。

博鳌论坛是交流思想、传播观点、分享经验之地,同时更是巨大的交际圈和名利场。有那么多人希望在这里吸睛,更吸金。越是人头攒动,越是欣喜若狂。

刚到博鳌的那天,我在经历了十个小时舟车劳顿后想,为什么不把会址选在交通更便利,设施更齐全,接待能力更强的城市?可渐渐却觉得,也许选择在博鳌开会是对的,因为这里似乎有着当今中国被诟病的种种特征。

当坐大巴看到一栋栋闲置的高楼,而旁边仍有许多在建的地产项目时;当会场内隐秘地提示不同身份该在哪些区域活动时;当我在会后采访嘉宾被各种“会议代表”粗暴打断而终止采访时,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博鳌就像是中国的缩影,也许我们身在其中,更能发现问题,思考如何解决。四天的论坛里当然有些会议值得坐下来忘掉疲惫仔细听,认真想。但是之后呢?但愿当会议结束,博鳌小镇重回往日平静时,这些在会议上曾让我们思考的问题和达成共识的解决措施不会像博鳌的酒店那样,只火了五天,然后被搁置,待来年换个灯泡和排风扇接着再演一出戏。

烈火烹油之下的博鳌论坛已经接近尾声,今年繁华更胜往年。会场里循环播放着小提琴演奏的《万泉河水清又清》,传递出主办方希望表达的温情、友善、亲和。我环顾四周,新闻工作间内仍然坐满了加班加点报道会议的记者,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疲惫,也许主办方提供的咖啡能让他们稍微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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